黄金年代

    上行为金融学的课,老师讲起多巴胺和内啡肽的区别说,年少只知多巴胺,中年才懂内啡肽,多巴胺让人及时行乐,而且容易上瘾;内啡肽让人延迟满足,也容易让人上瘾。举例子说看动作片就是分泌多巴胺跑、激情过后反而更容易空虚,沉迷于容易得到的多巴胺快乐而无法自拔,会使人颓废。健身、读一本书,过程是很痛苦的,但过后你的身体会分泌内啡肽,对你进行延迟补偿,让你觉得很爽、很满足,很有成就感,幸福的感觉更持久。我豁然明白了,为什么高中看媚娘艳史,过程很刺激但是每次偷偷摸摸打飞机后强烈的虚度光阴的负罪感,会促使我在接下来的第二天更早起床去上早自习。刻苦学习,为了考名校的延迟满足分泌的内啡肽,使得我的高中贫苦、劳累、匆匆忙忙却又镀上了黄金色,回忆起来反而是甜蜜的奋斗史,是我的黄金年代。我想对生活来说多巴胺和内啡肽都是必需品,如果没有多巴胺,生活就少了情趣,但是一味追逐沉迷其中会使人颓废,还是内啡肽做基,佐以少许多巴胺比较好。

    前面说盗版书摊是我获取多巴胺的两大精神支柱之一,另一个就是用随身听听磁带了。那时候盗版横行,花不到一百块钱就可以买一个熊猫牌随身听,磁带也不是很贵,10块钱一盒,有按照明星灌录的,也有按照类别灌录的校园民谣、苦情歌、英文乡村等等分门别类。当时周杰伦已经出道,大街小巷理发店音响放的都是《双截棍》,我最喜欢的还是周华健和成龙。很小就听过他唱的《花心》,初中时候几乎每年的大操场元旦文艺汇演,都有班级唱真心英雄,往往是四个穿着便宜的西装打着领带的男生,在台上摇头晃脑装深沉:在我心中曾经有一个梦。那个时候我觉得李宗盛唱歌太难听了,罗大佑也就一首《童年》可以听。人是由过往的经历塑造的,包括他的品味和教养,男人的成熟就像单一麦芽威士忌酒的熟成过程,急不来。那是我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的年纪,对未来朦朦胧胧的惆怅,还没有品尝过爱情的滋味,繁忙的功课之后,回到在宿舍的单人床,趁着午休和晚上睡觉前带着耳机躲在蚊帐里听十几二十分钟的周华健,是非常惬意的,不敢听太长时间,每天有老师查岗,被老师发现会没收,倒是在期末考试的时候,功课基本落定,两门考试的间隙听的时间会多一点。王小萍不一样,她高中的时候就听CD了,我第一次去她家就在她的书架上发现成排的CD ,她的最爱是陈绮贞。,她要“品尝了夜的巴黎,踏过下雪的北京。流行的潮流真是变化多端,但是电子音像技术进步的更快。随身听和CD机都落伍了,我和王小萍漫步学校中心湖边的时候,已经是漫步者MP3了,一人听一个耳机,放着陈奕迅或者刘若英。

    县城的同学娱乐活动比我们丰富,四周一个轮回的一天半假期,他们结伴去打台球、录像厅看录像,县城陆续也开始出现网吧,他们会去网吧打游戏,县城有条件的的人家已经给孩子买了台式机,通过电话线拨号上网,我在王小萍家里就看到过她初中的时候爸爸从美国带回来的苹果微机。因为心中上名校的梦,我很自律,除了偶尔看看《少年阿宾》,听一听周华健。一次也没有去录像厅、打台球,也没有去过网吧,等到大学到了需要用电脑选课开关机都不会。县城也有唯一的电影院,已经很破旧了,竞争不过遍地开花的录像厅,后来电影院自己也在旁边开了录像厅。高中报到没多久,因为前一年的高考作文是科幻题材,那年刚好上映《《星球大战1:幽灵的威胁》》,学校组织全校学生电影院轮流去看。那是我第一次在电影院看电影,县城电影院音响简陋,但是对我来说已经是视觉盛宴了。也从此喜欢上了《星球大战》,拉着王小萍在宿舍把全系列都看了个遍。直到现在,科幻电影还是我的最爱之一。王小萍评论说:你真是乖乖仔。我白她一眼:都是你把我带坏了。直到高中毕业我都没有去过录像厅,一直到高考结束,填报志愿,去学校拿录取通知书,凑巧碰到一个考的不好垂头丧气的男同学,拖着我去录像厅,说他请客,我也想见见世面。两个人交钱,进到昏暗的录像厅,有人抽烟,觉得空气很污浊呛人,记得当时放的是《英雄本色》,后面是《喋血双雄》,我看的挺过瘾,然后第三部,我看着越来越不对,我同学朝我坏笑,上了大学我才知道那是香港三级片。我也算是见识了录像厅的风景。看了差不多一个下午,临近天黑,和同学出来他要一起吃饭,我说还要赶回家,我就骑自行回家了,一路上还是很兴奋,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下午录像厅的故事情节。一直到离开县城到杭州读书,我都没有去过网吧,第一次去网吧是大学报道,需要用电脑选课,学校机房人满为患,我和室友到学校附近网吧选课,再过了几个月,我和大家一样配了台式组装电脑,就在宿舍上网了。所以,对于同龄人讲起来网吧上网打游戏的眉飞色舞,我是难以理解的,因为没有那段经历,产生不了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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