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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得胜

    “沙州、瓜州大军已集结完毕。孤夜姜军心大乱,龟缩在柳中城不肯出来。要想个法子引他们出来,速战速决,诸位有什么意见?”

    援军已至,连夺沙、瓜二州的消息传来,连日苦战的武威大营焕发出新的生机,议事大帐虽人人狼狈,好在精神亢奋,摩拳擦掌,期待即将到来的最后一战。

    有人觉得将孤夜姜大军困在柳中守株待兔;有人觉得强攻最能招显武威威名;有人这觉得孤夜姜乃成名已久的战将,比不会坐以待毙,要提防困兽之斗。

    “武威光复柳中六年有余,辛苦经验,不忍再次毁于孤夜姜之手。嘉良夷寇,并无礼义廉耻,必然偷生。老虎虽没了牙,依旧不能等闲视之。听闻此次征讨武威,借了卢尚婢几万大军。若孤夜姜活着回去,必然十分精彩。”

    仆固多弥明白了:“放出消息,沙州、瓜州大军即将形成围拢之势,不信他孤夜姜在柳中还待的下去!”

    郭清晏下去:“传令下去,天亮前攻城,不给孤夜姜任何喘息之机。沿途设防,除了孤夜姜心腹,其余部署就地斩杀!尤其是卢尚婢的队伍。”

    后防失守,明日此战必败的孤夜姜并未打算在柳中久留。备足粮草辎重,连夜突围。一方拼死求生,一方恨极,单凭高昌现有的守军,真还拦不住孤夜姜。

    仆固多弥和王厚照奉命追击,中途与西征大军以及神鸟军会和,将孤夜姜的队伍切成几段,分而击之。

    最后,孤夜姜率几千余众逃往甘州,郭鸩停下了追击的脚步。

    朱邪万里得知消息,气急败坏的寻了过来:“瑞和,以你的本事,怎会让孤夜姜跑了?你知道柳中成了什么模样?你知道纵虎归山的后果?”

    郭鸩自然知道。“陇右五州,我们占据两州已是勉强。没了孤夜姜,还会有新的敌人。孤夜姜征讨西州大败而归,借来的兵马全军覆灭,卢尚婢岂会轻易放过他?坐山观虎斗,才是上策。兴许将来,孤夜姜会带着三州舆图跪在王爷脚前。不费一兵一卒,才是兵家上策。”

    朱邪万里被说服,恨恨道:“便宜他了!”

    “听闻嘉良夷的牟如赞普被高僧当街刺杀,正好借此机会经营光复的土地。现如今伽乐和涣那皆成了飞地,到手的功劳,不想要?”

    朱邪万里摇头:“此次能成功剿灭孤夜姜大军,耿将军功不可没,我想回家看看。至于伽乐和涣那,用汉话讲,根本是瓮中捉鳖,不急于一时。”

    郭鸩拍拍他的肩膀:“英雄所见略同。”

    柳中行营,由于柳中城破损实在严重,郭清晏大军并未进城,而是在城外安营扎寨,以免惊扰到百姓。

    这些日子,偶有嘉良夷余孽出没,掀不起太大波澜。郭鸩率领神鸟军回到柳中,直入郭清晏大帐。

    玄女卫阻拦不及,让郭鸩看到了些不该看到的。“香儿受伤了?”说完才觉不妥,转身回避。

    郭清晏穿着抹胸,正有玄女卫为其上药。抹胸只有一小片,整片后背都由长绳相连,交叠蜿蜒,附着在白皙的后背上,过目难忘。

    郭清晏伤在后背,箭伤,受伤有些时日,看起来没有当初那般吓人。随意套上长衫:“小鸟儿可不是小孩子了,以后不可这般莽撞。”

    郭鸩转过身,目光离不开郭清晏身上透明的纱衣:“快入冬了,香儿多穿些,当心着凉。”

    郭清晏不为所动:“你小子竟管起我来了!”

    郭鸩固执的将身上的狼皮大氅披在郭清晏身上,郭清晏下意识皱眉。郭鸩关切道:“可是伤口疼?我……”我瞧瞧!终究说不出口。

    郭清晏只说“无碍,都是小伤。”

    负责上药的玄女卫道:“才不是小伤。箭头有倒钩,伤口又深,治疗不及,硬生生刮了好多腐肉。要不是天气转凉,后果不堪设想。”

    郭清晏还是那句话:“流箭而已。小鸟儿可有受伤?”

    郭鸩摇头:“香儿放心,我好得很。倒是耿二哥,很是记挂香儿。又因晋昌有事,无法抽身。”

    此次围剿孤夜姜,耿义武坐镇瓜州,以免生变。“二哥为我南征北战,一刻不得安宁。二哥身体可好?”

    郭鸩笑着回答说:“并未受伤,不过因为太过记挂香儿,嘴上起了溃疡,吃不好是睡不香。”

    郭清晏被逗笑:“还是二哥最挂念我,真想瞧瞧二哥狼狈的模样。”

    郭鸩追问:“我呢?听闻柳中城破,香儿亲自迎战。我担心得几日几夜无法闭眼。日日煎熬,恨不得以身代之。”

    郭清晏不轻不重的回答:“我也和记挂小阿鸩。此战大获全胜,你的神鸟军功劳最大,想要什么奖赏?”

    郭鸩低头:“我想要的,香儿……”

    郭清晏像是没听明白:“怎么还害羞上了,想要什么尽管说,天上的月亮都摘给你。”

    这时账外有人来报:“王爷,秋瓷军报。”

    郭清晏接过军报,看都没看郭鸩一眼,打发道:“小鸟儿回去休息吧。”

    郭鸩气闷,站在帐中好一会儿才走,郭清晏好似并未察觉。

    郭鸩营帐,有人前来送膳食。因是郭清晏身边玄女卫,守门的军士并未阻拦,立即放行。“难怪瑞和公子躲我不假颜色,原来心中肖想着遥不可及的太阳。”

    郭鸩拔剑:“你是谁?竟敢私闯营帐!”

    来人先是惊愕,而后是不可思议:“瑞和公子不记得我了?”

    郭鸩快步上前,剑尖直抵颈嗓:“你究竟是谁?所来为何?”

    来人提起食盒:“来为公子送晚膳。”

    郭鸩问她:“香儿吩咐的?”

    来人点头:“王爷甚是记挂公子。”

    郭鸩揭穿她:“你撒谎!来人,捉下去打五十军棍。”

    来人见郭鸩来真的,焦急道:“我乃王爷贴身玄女卫,立过军功,你们敢!”

    郭鸩才不怕她:“吾乃王府公子,代替长姐管教一小小玄女卫,有何不敢!”

    来人好笑:“长姐?王爷视你为己出,爱若亲弟。你又抱着何种心思?不怕王爷知晓,天下人取笑?”

    郭鸩被说到痛处,放下手中长剑:“滚!”

    来人不甘心:“我是伊特鲁,我们在伊吾见过。”

    中军大帐,郭清晏同郭鸩一起用晚膳。郭清晏听郭鸩讲述连夺两州的经过,时而开怀大笑,时而眉头紧皱,说他太过鲁莽。

    晚膳过后,郭鸩离开,伊特鲁跪在桌案前。半个时辰后,郭清晏开口道:“抬起头来。”

    伊特鲁抬头看向郭清晏。伊特鲁白肤黑发、五官精致深邃,别有一番风情。“不愧是西州第一美人,比汉家姑娘多了三分野性,像草原上奔驰的烈马。”

    其实,伊特鲁和郭清晏都是五官精致深邃的长相。只不过郭清晏发色、瞳孔比她浅上一些,五官相对柔和些,兼具了汉家的朦胧与雅致。伊特鲁太过夺目直白,郭清晏则是不敢直视,无人敢品评一二。

    伊特鲁俯身:“不及王爷万分之一。”

    “身手好、相貌好、家世好。正值韶华,有几个入幕之宾、裙下之臣,实属应该。孤就喜欢你这样的姑娘。”

    伊特鲁不明就里:“谢王爷赞赏。”

    郭清晏话音一转:“不过你千不该万不该,竟敢肖想孤的人。”

    伊特鲁惊惧,下意思推脱:“属下对王爷绝无二心,王爷明鉴。”

    郭清晏不理她,留她自己想清楚。伊特鲁脑子乱糟糟的,王爷的人?王爷的什么人?伊特鲁虽说仗着美貌与男子暧昧不清,但心中还是有底线的,不是谁都撩拨。出入王府、身居要职的将领,必是敬而远之。

    王爷身边最亲近之人,目前来看只有耿将军和瑞和公子……瑞和公子?抹胸纱衣,随意出入大帐,瑞和公子亲自布置的晚膳。

    何人敢、何人能在王爷疗伤时随意闯入大帐还能全身而退?这一切都是王爷授意的。原来不是瑞和公子痴心妄想,而是王爷一直大开方便之门,由着他乱想。

    毕竟是名义上的姐弟,此举是否太过惊世骇俗、有违人伦?伊特鲁暗恨自己不长脑子,谁都敢招惹。

    郭清晏见伊特鲁想明白了,问道:“小鸟儿很招人喜欢?”

    伊特鲁赶忙表示:“公子洁身自好,并不记得属下,还请王爷明鉴。”

    郭清晏不信:“是吗?”

    伊特鲁磕头:“王爷明鉴,属下所言句句实属,不敢有任何欺瞒。”

    郭清晏挥挥手:“行了,你下去吧!”

    伊特鲁俯身磕头,保证道:“此事属下定会守口如瓶,还请王爷宽恕。”

    郭清晏问她:“孤怕旁人知晓?”

    伊特鲁马上改口:“此事未成前,小的绝不会多嘴让瑞和公子发现端倪。”

    郭清晏这才满意:“下去吧,小鸟儿要送宵夜来了。”

    秋瓷西去伽乐,要经过拜城、俱毗罗城、阿悉言城、姑墨州、拔换城、温肃州、济浊馆、谒耆馆、蔚头州等成。

    伽乐向南至涣那,又要经过达满州、横渡州、遍城州、双渠、莎车、碛南州、皮山镇、勃伽夷城、苇关等城。

    这些小城,有的驻派了嘉良夷守军,有的只简单置办了个衙门,用以征税奴役。如今孤夜姜大败的消息传开,百姓有了主心骨,一个个奋起反抗,回归武威。

    如孤岛般的西平故地,让留守的嘉良夷军队无路可退。他们有的躲入伽乐、涣那等大城,准备着最后的困兽之斗。有的则向西逃窜,进入葱岭。

    郭清晏发布了劝降令,只要放下武器投降武威,一律从轻发落。冬日里白雪皑皑,没人可与自然相抗衡,龟缩于绿洲静待其变。

    等春耕后,务必要拿下伽乐、涣那,让西平故地所有的嘉良夷人无处可去,只能为奴为婢。

    郭清晏并非弑杀之人。西境本就地广人稀,种族复杂。杀光了人,谁打仗谁耕田。除了南面的嘉良夷,还有北面的乌护,占据素叶水城的卡尔鲁克。

    汉家百姓陷落嘉良夷,可部落化。嘉良夷人就不能老实种地,逐渐汉化吗?这些人全部入汉籍,屯田养马,施以重税。三代以后,谁还记得昆仑山南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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