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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柳含嘉

    柳含嘉终于在大雪封路前赶到敦煌。大漠孤烟,塞北旷野荒凉,在踏入敦煌的那一刹那,仿佛尽数远去。

    敦煌是人间仙境,是世外桃源,更是荒漠上的奇迹。柳含嘉被眼前的繁华震撼:“他|奶|奶|的,都说蜀地乃天府之国,连给敦煌城提鞋都不配!”

    柳含嘉只觉得眼睛不够用,看什么都新鲜。四下观望后,进了家茶楼,准备享受下难得的宁静与安详。

    “劳驾,打听一下。远处的高楼是做什么的?”无论位于敦煌何处,都能望见同一座高楼,黄瓦红墙、大红灯笼,神仙居所。

    店小二客气道:“客观从南面来的吧?四宜楼位于王府北面,是为了庆祝王爷大婚新建的。气派吧!如今王府北广场形成了集市,晚间可是热闹。运气好能还能瞧见王爷和晋昌君。要提早去才能排上好位置。”

    柳含嘉不解:“缘何断定我来自南面?”

    小二解释说:“客观莫恼,西境陇右,谁人不知四宜楼!只有山南、剑南的客人才会问起。久而久之……”

    柳含嘉接受这个解释:“南面来了很多人?”

    小二说道:“是挺多的,城中的客栈都要住满了。不过客观应该是最后一批了,天冷路不好走。再说,招商会马上要开始了。”

    柳含嘉客气:“多谢小二。一事不烦二主,推荐几样茶点如何?最好是南面不常见的。”

    小二更加热情:“客官您可来着了。小店的雪梨毕罗、枣泥毕罗远近为名。还有乳饼豆腐和马奶茶。客官都尝尝?”

    柳含嘉从善如流:“再上个羊腿。听说塞外的羊肉格外好吃。”

    “客观,您吃好了,可还吃得习惯?要不上壶清茶解解腻。保证是您在南边喝惯了的。”店小二特别热情。

    柳含嘉夸赞道:“雪梨毕罗不错,塞北的羊肉果然名不虚传。”

    小二介绍说:“客官有所不知,敦煌最近流行吃天鹅肉。小店是茶铺,做不了天鹅炙。客官可到专门是食肆尝个鲜。”

    “天鹅?西境不是以牛羊为主食,何时养起了飞禽?”柳含嘉不解道。

    小二也是个热心肠:“客官远在剑南有所不知,我们家王爷乃坚昆汗王长女,坚昆下一任的国主。这不就将坚昆习俗带到了敦煌。”

    柳含嘉听不明白了:“武威郡王不是安阳公嫡孙,太原郭氏之后?”

    小二解释说:“坚昆有特定的继承规矩,反正我们王爷是太子。”

    柳含嘉等的就是这句话:“这样说来,武威郡王有胡人血统。小二可见过王爷?可是高眉阔目,皮肤白皙,身材高挑?”

    小二为难道:“小的只在王爷大婚时远远瞧过一眼。不过,我们王爷自是天神下凡,殊色无双。”

    柳含嘉并未失望:“多谢。再来一碟米糕,外加一壶清茶。”

    小二应道:“米糕刚出锅,客观可要趁热吃。”

    小二下去后,柳含嘉靠坐椅背上,闭目道:“跟了一路,累了吧。”

    有人做坐到柳含嘉对面,恭维道:“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五谷主,目光如炬。”

    柳含嘉指出:“并无遮掩,当我|瞎?”

    来人自我介绍说:“在下颉利卓观,商司给事中,负责此次招商会的接待事宜。五谷主房间早已准备妥当,请随在下来。”

    流感家观察:“乌护人?”

    颉利卓观强调:“武威伊州人。”

    柳含嘉评价:“难得。”

    颉利卓观有些着急:“五谷主既已领略敦煌风物,可否随在下回驿馆?”

    柳含嘉岂是听话之辈:“急什么。”此时正巧米糕上桌,询问道:“一道尝尝?”

    颉利卓观不吃也不动,死|磕柳含嘉。柳含嘉并无半分不自在:“老|子一路上隐藏行踪,没少让鹰卫看笑话吧?”

    颉利卓观道:“在下不过是小小商司给事中,鹰卫之事无从知晓。”

    柳含嘉换个方法问他:“何时知晓我到敦煌的?”

    颉利卓观并未隐瞒:“昨日收到了画像。不过上官只是交代,五谷主近日便到,让下官做好准备。”

    柳含嘉听明白了:“一直守在城门口。饿了吧,老子请客,咱们去吃天鹅炙。”

    颉利卓观老实回答:“吃了烙饼,不饿。天鹅数量有限,要预定。临时起意吃不到的。”

    柳含嘉提要求:“我要面见武威郡王。不是多人觐见,而是只有我们。”

    颉利卓观只说:“谷主放心,下官会像上官禀告。”

    柳含嘉笑了:“真是个老实孩子,长怎么大怪不容易的。”

    颉利卓观强调:“祖父说这是赤子之心,不可蹉跎。”

    “五谷主请进,这就是您的院子,瞧瞧可还有不如意的地方。对了,院中设有膳房,只能简单烧些热水。配了两位侍从,方便打扫。驿馆居住的,都是各家部落的代表,五谷主能交到不错的朋友。”颉利卓观热情介绍。

    柳含嘉打量半天:“瞧着不甚热闹。”

    颉利卓观解释说:“前几日正好下雪,几家使节相约到药泉行宫赏雪,还未归来。”

    柳含嘉并不感兴趣的样子:“好雅兴。”

    颉利卓观并未察觉:“城北崇教寺新修了佛塔,前去上香之人络绎不绝,每日的平安符都是限量的。五谷主得空,值得一看。”

    柳含嘉关心:“哪里能吃到天鹅炙?”

    颉利卓观回答说:“驿馆膳房便可。五谷主可令侍从前去预定,膳房才能早做准备,以免出了岔子。”

    柳含嘉好奇:“武威对每家使节都这般关怀备至?”

    颉利卓观摇头:“上面交代了,五谷主是贵客。”

    柳含嘉追问:“谁交代的?怎么交代的?”

    颉利卓观一脸天真单纯:“上官交代的。”

    柳含嘉放弃:“何时能拜见西境之主?”

    颉利卓观一脸为难,柳含嘉放弃道:“行了,你回去吧。”

    颉利卓观眉开眼笑:“真的?”

    柳含嘉赶人:“赶紧回去交差!”

    颉利卓观抖擞精神,半句废话皆无,大步流星向外走去。“孟大人?下官见过孟大人。孟大人您怎么来了?”

    孟则苏看向院中:“柳五谷主可到了?王爷召见。”

    颉利卓观傻傻的说了句:“太好了,五谷主也急着求见王爷,下官还想着去求求司郎,别让五芒主等太久。”

    柳含嘉听到声音走了出来:“剑南六谷部柳含嘉。”

    孟则苏拱手:“鹰卫左督校尉孟则苏。”

    流感家夸赞:“孟校尉真是年少有为呀!”

    蒙祖书侧身:“王爷等候多时,五谷主请。”

    凤居门外,孟则苏停下脚步:“柳五谷主进。”

    柳含嘉推门而入,屋内温暖明亮,怡人的熏香让很容易让人放松下来。窗边矮塌上,熟悉又陌生的女声传来:“许久不见,兵堂主。”

    柳含嘉以膝代腿,“走”到矮塌前,哽咽叩首:“柳含嘉见过帮主。此生还能与帮主相见,老柳这辈子值了。”

    郭清晏打量他:“十余年不见,过得可还好?这些年一直传信回去,一封都没收到?”

    柳含嘉再次叩首,哽咽道:“吾等实在没脸见帮主。”

    郭清晏早就有所准备:“行了,说说吧。”

    柳含嘉悲愤道:“隆安帮没了。兄弟们死的死,散的散。抚州早就不是帮主离开前的抚州了,我们的家没了。”

    “嘉良夷接连两位赞普死于非命,国内起|义不断,抚州乃至整个剑南被波及完全在情理之中。

    隆安帮就如那风中的浮萍,完全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并不是你的错。”郭清晏实事求是,并非安慰。“行了,别跪着了,同孤仔细说说嘉良夷之乱。”

    柳含嘉这才得空观察四周,目光流连于屋内陈设:“都说敦煌之富不输长安、扬州,今儿总算见识到了。之前还觉得是巧合,现在想来只有帮主才能干出这经天纬地的大事来。”

    郭清晏瞪他:“你们是真有骨气,没一个来敦煌攀亲戚的。”

    柳含嘉不好意思一笑:“帮主您是高门贵女,郡王之尊。这些年要不是靠着宝通钱庄照应,最后的家底都要守不住了,哪有脸面来敦煌。”

    郭清晏听明白了:“商行还在。”

    柳含嘉点点头:“商行赶在动乱前迁到益州,这些年生意不好也不赖,三教九流,车船店脚牙,整个剑南,到处都有帮中的兄弟。”

    郭清晏满意:“还算有些本事。衙门呢?剑南节度使军中,州县衙门,可能说得上话?”

    柳含嘉低头:“帮主您可真高看我们了。”

    郭清晏表示理解:“仔细说说吧!”

    柳含嘉交代:“自打牟如赞普死后,嘉良夷简直乱成一锅粥,别说贵族领主们一个个拥兵自重,不奉王命。就连逻些王庭,都不知道该听谁的。两位王妃,一人抱着一个王子,都说自己是正统。打来打去,各有胜负。管事领主、在外守将们自立也还好,大量外逃的奴隶更加难对付。嘉良夷逃奴涌入剑南,抚州首当其中。隆安帮哪里是饿狼般的嘉良夷人的对手,后来大家伙商议,只能暂避锋芒。可这样一来,又出矛盾了。有人主张逃去益州,有人乃嘉良夷逃奴出身,并不想离开抚州。后来俺老柳实在被他们吵了烦,让他们一分为二。祖上是大周百姓的东迁益州,不愿意离开的继续在抚州讨生活,做些小生意什么的。因帮主的关系,商行货品齐全,还有商船可顺水路抵达金陵、扬州,在嘉良夷领地,颇有几分薄面。直到择谱恒罗崛起,隆安再难独善其身。因商行的补给,择谱恒罗不愿丢了钱袋子,许了个五谷主的位置出来,老柳不能给脸不要脸不是!除了我这个五谷主,其余几位都是择谱恒罗的心腹。此次北上,择谱恒罗一开始并无太大兴趣,最后不知为何改变主意。但命我一人孤身北上,怎么想怎么不对。”

    这还不简单。“你死路上岂不一了百了。”

    柳含嘉不觉得:“一路太平,并无截杀。”

    “那就是择谱恒罗的缓兵之计,不同意北上的并非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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