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娶亲

    突然,一个优雅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借助柱子挡住自己的身形,那个身影似乎也没注意到他,径直往前走了。

    碧天幽夜?阑裳心中疑惑,他今天一身新郎的装扮,满身的鲜红,即使在夜色中也无法遮挡,那份耀眼和夺目。

    于是,他便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前往一个神秘的地方去了。之所以说那个地方神秘,是因为是在万人高的腐尸和白骨的最底下。

    碧天幽夜化作一缕烟从缝隙中飘了进去,阑裳也紧随其后,不敢有一丝懈怠。恶臭味遮盖了碧天幽夜的味道,如果不跟紧的话,很可能会跟丢的。

    阑裳在尸骨旁没作徘徊,化作一缕烟消失不见了。他顺着缝隙向里面前进。只见里面深不见底,一片漆黑。突然,一盏烛火幽幽地亮了起来,原来是碧天幽夜点燃了烛火,将它拿在手里,慢慢向前踱去。

    阑裳发觉他似乎有些异样,不知为何,他的行动极为缓慢,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蛇身已经突显,长长的尾巴在地上划过,坚硬的鳞片发出沙沙的响声。

    蛇只有在危险和交欢的时候才会露出蛇尾,而他,实在是太奇怪了。

    而四面八方仿佛听到了这个声音,变得躁动不安起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令人窒息的气氛。

    阑裳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好奇地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走着。

    碧天幽夜似乎没有发现他,突然,不知踩到了什么,阑裳的脚下发出咔嚓的声音,不知是什么碎裂了。阑裳随即停住脚步,不敢再向前。

    出乎他的意料,碧天幽夜竟然没有发觉异样,他走的越来越艰难,似乎也越来越急切,连手中的烛火也开始摇晃起来。

    难道他也受了重伤?阑裳心想,可是今天看到他的时候,明明身强力壮,不似受伤的样子,看来,这个碧天幽夜身上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碧天幽夜就这样艰难地拖着蛇尾,喘息声也越来越重。终于,穿越重重叠叠的密室,到了一个铁门前,他停了下来。

    他将烛火放在一旁,然后施法打开铁门,走进去将铁门重新关上了。

    阑裳被挡在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一声撕裂的吼声,在周围的寂静里格外响亮。声音怪异,极其惨痛,让人毛骨悚然。

    难道是蛇蜕?阑裳心想,想不到,蛇蜕竟然如此痛苦,不过自古破茧成蝶,哪有不经历痛苦便能获得新生的。

    半柱香过去了,铁门再次被打开,碧天幽夜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额头上满是冷汗,一脸憔悴,全身都是鲜血,仿佛新生的血肉还没有干涸。

    阑裳趁机进入了里面,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很快那个铁门便关闭了。

    阑裳试图施法将铁门打开,但上面似乎施了法术,若是凭借他的灵力,倒不是不可以将铁门打开,只是这样一来,他的灵力难免耗损。本来他的灵力就被压制了,若是浪费损耗,在战场上难免吃力。妖族的性命还在他的手里,他只得等碧天幽夜再次到来,趁机逃出去。避免不必要的损耗。

    里面很黑,可是他不想点灯,或许是习惯了一个人的黑夜。以前在白楚楚棺材里的时候,他也经常这样一个人在黑暗中独自呆着。

    想到白楚楚,他不禁又想到了蛛邪,真是造化弄人。蛛邪似乎很抗拒他将她认成白楚楚,可是,那个藏在里面的灵魂,明明是她。

    为什么,她要如此抗拒呢?阑裳想。

    他想起了刚遇见蛛邪时的场景,那时候,仅仅是在人群中瞥见了那块醒魂玉,便将她掳了过来。也幸亏将她掳了过来,才有幸与她重逢。

    回到过去,是为了改变白楚楚的结局,却深陷复仇中无法自拔。回到这个世界,是因为要改变狐族的命运,破除诅咒。而他,真的能够改变结局吗?若是造物主本来就规定了这样的结局,他能凭借一己之力改变结局吗?

    不知是不是阑裳的错觉,他竟然发觉自己的身边凉飕飕的,还有一股阴阴的凉风,不知从哪里吹了过来。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手上黏糊糊的,借着自己的视力,他将手抬起来,发现手上粘着大片大片白色的东西,那些纸片一样的东西似乎很软,很薄,而且是白色的。

    难道这就是碧天幽夜遗留下来的蛇蜕,他想,瞬间多了几分恶心。可是他的身边似乎全部都是白色的蛇蜕,他也懒得去理会这些。只是呆坐在原地,继续想事情。

    等到蛛邪再次醒来的时候,洞中已经空无一人了。她摸着自己有些发烫的额头,环视着四周。

    全身的束缚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她使劲摇了摇脑袋,想要尽快清醒,然后飞也是的向洞口的方向飞去了。没想到,刚到洞口就被弹了回来,她倒在地上,向前看去,原来是设置了屏障,怪不得把身上的束缚解开了。

    她从地上起身,然后往里面走去,洞府很深,但是却明亮,两边点了许多燃烧的蜡烛,便顺着这些蜡烛,往洞里面摸去。

    突然,她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似乎在和谁交谈着什么,对方的声音或许太轻了,倒是没有听到对方说话。

    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蛛邪呆滞地站在门口,不知该逃跑还是走进去,窘迫不已。

    “来了?”白夭率先开口,打破平静,说道:“进来吧。”

    蛛邪摸摸脑袋,有些难为情,犹豫着该不该进去,最终还是踏了进去。

    出乎她的意料,里面空无一人,白夭也不看她,只是静静地盯着墙上的一幅画。

    蛛邪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上面是一个特别俊美的男子,他身穿一身黑衣战甲,修饰着羽毛的装饰,华贵而不失庄严。

    那个不会是阑裳的父亲吧,蛛邪心想。

    “他叫做罗修。”白夭的眼睛里显出久违的情感,显露出难得的温柔。

    罗修,蛛邪有所耳闻,那是一个很有名的瞑王,在妖界也时常能听到他的大名。可是,阑裳的母亲不应该喜欢他的父亲吗?怎么会喜欢罗修呢?蛛邪心想。

    然后将目光停在白夭的脸上,那张脸一定和桃夭夫人很像,甚至是一模一样,她想,要不然阑裳怎么会把她认成母亲呢?

    可是,她心中也觉得白夭透着古怪,和阑裳口中的母亲似乎不太一样。

    “在看什么?”不知什么时候,白夭已经收回了目光,注意到了蛛邪盯着她看,她随口问道。

    “没,没什么。”蛛邪支支吾吾地说道。

    白夭似乎并不在意,略带傲娇地说道:“是我太美了,不怪你。即使是女人,也会羡慕吧。”

    “确实,很美。”蛛邪刚想解释。

    就被白夭怼了回去:“不必解释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那便宜儿子倒是随我。”

    蛛邪顿时哑口无言,心想这都什麽跟什么。

    “对了,问你一件事。”白夭的表情突然变得认真起来:“我真的跟那个便宜儿子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

    “大概是,是吧。”蛛邪吞吞吐吐,不知该怎样回答。

    “那你说,是我好还是他的母亲好。”白夭继续发问道。

    蛛邪感觉自己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抬手擦了擦,说道:“其实,我也没有见过桃夭夫人。”

    “是,是么?”白夭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那她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呢?”

    “大概是个慈祥温和的人。”蛛邪说道。

    “看来和我一点都不一样呢。”白夭似乎有些失望。

    此时,洞府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似乎是有什么人闯了进来。

    白夭飞快地起身,一溜烟的功夫,已经来到了大堂之中,醒魂玉还供奉在上面,只是底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男子。

    蛛邪紧随其后,也走了出来。看到男子的时候,她愣了一下,因为她闻出了那人身上属于人的味道。

    男子一身粗布衣衫,可是眉眼之间却极为清秀。看见白夭的时候,他跪了下来,以炽热的目光来回打量着她。“神女,请接受我的爱意。”他略显卑微地说道。

    白夭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慢慢逼近他的身边,说道:“那你怎么表现你的爱呢?”

    男子觉得有戏,似乎有底气了些,说道:“能得到如此美人,即使是上油锅下刀山,也在所不惜。”

    “是吗?”白夭冷哼了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扫过了他的脖颈,那颗头便骨碌碌地掉了下来,睁着的眼睛里还残存着炽热。

    蛛邪惊讶地张大了下巴,心想这个白夭还真是不拿人命当性命,也终于知道那些累累的尸骨是怎么来得了。

    白夭甩甩袖子,说道:“你惊讶什么?”

    蛛邪的眼神里透出一抹忧伤,她本是医者,救死扶伤是她的夙愿,如今,那些性命犹如儿戏,卑贱极了。

    “是他们自愿的,你瞧瞧这些男人,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他们都该死。”白夭的脸色突然变得愤恨,恶狠狠地说道。

    “可是,”蛛邪想要分辨,却被她打断了:“你敢说你不爱你情郎的容颜。”

    蛛邪顿住了,说不出话来。不得不承认,阑裳的确很好看,可是,爱了就是爱了,若是有一天他变了容颜,她也会依旧喜欢他的。她想。

    “可也不必如此滥杀无辜。”蛛邪努力做着无力的辩解。

    白夭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若是过些日子,他还没有将罗修带回来,我便把你杀了吃掉。”

    蛛邪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她吃人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是啊,阑裳出去已经有段日子了,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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