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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簪子)

    介于刚才她哈欠连连,杭宴息很有分寸地没再说什么,放下东西就回了B座。

    陈伊看着他走,听到他关上了B座的门,也听到了A座仍在继续的笑闹。

    她把门关上,坐在粉心心上,挖着西瓜摇啊摇。

    粉心心是带上了,可是包和外套还留在那边。陈伊决定暂时当会鸵鸟,先逍遥,晚点再去取。

    吃几口西瓜的功夫,门铃响了,她通过猫眼一看,嘿嘿,他给送过来了。

    陈伊开门,扬起笑,客客气气地说:“谢谢谢谢,不好意思,刚才一犯困,就给忘了。”

    他将装了包和外套的纸袋递过来,轻描淡写地说:“里面有件女性用品,是送你的。上次辛苦了。”

    还有东西送?你是机器猫吧。

    第二个大心心的礼还没还呢,等等,送心心,男送女,送两次……

    她一拍额头,打断自己的“想得美”,接过纸袋,随口客套一句:“要不要进来坐坐?”

    “好的。”

    陈伊:……

    这套路不对呀,可现在她只能乖乖让开,迎接他。当初考虑到上门都是女客,为了提升舒适度,她特意花心思淘到了女款的一次性拖鞋。但现在一个陆南昭上门,一个他上门,都不太合适。

    她抓紧说:“不用换鞋,你直接进来。”

    他没有照做,和陆南昭一样,脱了鞋,将脚挤进拖鞋,干干净净地走了进来。

    满墙的卡通图案,满目的粉色,就连沙发、柜子上都贴着卡哇伊的贴画。

    他神色不变,陈伊预想中的大堆道理没有来,他淡定地在唐老鸭靠背前坐下,指着她放下的纸袋,说:“那簪子是个老东西,希望你不要嫌弃。”

    “老东西”听起来像骂人,但有梁教授科普,陈伊知道:对不能喘气的东西来说,“老”是个高级肯定。这东西一定很值钱!

    陈伊从里面取出被手绢包起来的簪子,犹豫着说:“太贵重了,要不……”

    他好像并不喜欢别人回绝,陈伊及时改了口,说:“我现在戴给你看看?”

    “好。”

    陈伊放下簪子,抬手将头发拢到一起,她想将它们盘起来,可发量过多,再加上烫小卷的膨胀效果,没成功。

    他居然提醒她:“可以只用上半部分的头发。”

    好家伙,连这都知道。

    陈伊照做,果然成了,他提早将手帕打开,将簪子递了过来。

    陈伊接过簪子,插上,小心翼翼地把头伸到他面前,问:“怎么样?”

    “很好。”

    他站起身告辞,陈伊纳闷:他进来这一趟,就是为了确定我会用这个簪子?

    她送到门口,突然想起前天那事,追上去两步,急匆匆地问:“有人跟我朋友说:命是女来心是男,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不太好?”

    他转身,摇头,说:“命是女来心是男,家里家外常掌权。戴上帽子男子汉,摘下帽子女强人。”

    什么帽子,这么神奇?

    他见她皱眉,接着解释:“是说她能干,爽朗,坚强,不是坏事。”

    这对陈伊来说,却不是好事。

    “南字有什么含义吗?就是有人批我姻缘,只给了一个南字。”

    他再摇头,很笃定地说:“不管是哪个南,都不该,你不要信。姻缘天定,那都是没有根据的。旧时可以这样说,那是因为成了婚,不管过得好与坏,女人都挣不开这个命。而现在,环境影响太大,个人思想日新月异,就算是月老牵的线,也有很大的可能走不到头。坚持不离婚的男女,也不见得就生活美满。”

    听起来好有道理,难怪他不给人算姻缘。

    陈伊真心实意地说:“谢谢。”

    他看一眼她头上的簪,淡淡一笑,转身走了。

    陈伊搞了一张自拍,发给榛子。

    一毛钱:梁叔叔懂这个吗?

    爬出来的榛子:又是和尚家的?妈呀,我心里的嫉妒都长茧了。我感觉我有点飘,居然觉得古董都不算什么了!这事也不用我爸,我给你发鉴定书:绝对是真品。就和尚哥那么壕,没必要弄个假的。就这质感,这细工,浮躁的现代人仿不出来。

    簪子上没有镶什么名贵宝石,但这繁复的工艺,别致的设计,注定不是凡品。

    一毛钱:不是不是,那些古董家具都是他弟弟的。我挺喜欢这个,你有没有发现,我这么一弄,看起来就很良家妇女了。但是……我怕他难做,想回礼,可是不知道该买什么。

    爬出来的榛子:你这傻孩子,什么良家不良家的,谁有你纯洁?不过这样扎起来,有点民国那味了,你不觉得很像汪子璇吗?

    陈伊切出来,百度了汪子璇,扫一眼,一个头变两个大。

    美是真的美,但“1个孩子6个爹”,妈呀,这不是《知音》头条吗?

    一毛钱:要不,你再重新说一次?

    爬出来的榛子:【OK】很好看,很有古典韵味,建议你留下。至于回什么礼,不着急,慢慢来。

    一毛钱:对了,我问过他,那疯子说的,不是骂人的话,是说你比男人还能干,是个爽快人。

    爬出来的榛子:【捂脸】感觉他有两把刷子,我后悔了,应该让他帮我算一下姻缘的。正困惑呢,你建议我去搞定那个,可人家现在不怎么搭理我了。这到底是本来就对我没兴趣,还是怕影响兄弟情?

    五分钟后,榛子再发一条:人呢?

    陈伊一直没回复。

    陈伊看着面前跪着的女孩,纳闷:这是什么剧组,我怎么来这了?

    女孩抬头,一张娇媚脸梨花带雨,哀哀戚戚道:“求娘娘开恩,饶了我这一次吧。往后……往后再不敢了。”

    陈伊刚想装一下B说“平身”,却发现自己开不口,也抬不起手——果然是在做梦,还是不能当主角的那种看剧梦。

    她不能动,但能感觉到自己的位置在变化,和跪地女孩的距离在拉大,随后一个好听的女声响起。

    “入宫一年有余,仍不知规矩,到外头去跪着。”

    “娘娘,娘娘,贱妾知错,贱妾知错。”

    陈伊的视角矮了很多,看来是这人坐下了。跪地女服了软,纠正了自称。“娘娘”的语气没什么变化,只淡淡地下令:“那就去偏殿。”

    两个宫人上前,架走了抽泣的跪地女。

    外头有层层传报声:“吕淑人求见”。

    陈伊能看到一只穿着精美汉服的手抬起,“宣。”

    一个盛妆丽人被领进来,陈伊的视角又被拉高。

    “鱼儿,免了这些虚礼,快过来。”这声音比刚才更好听,包含着对来人的怜爱和亲近。

    吕淑人一笑,方才的拘谨散了个干净,露出和妆扮违和的稚嫩。

    “九姐姐,你的眼疾……我从外头求来了一个方子,方才给了小醉。我听人说,这位神医极好,说不得吃上两剂就能起效验。”

    她这话,越说越低落。

    “必是有用的。”那只手抬起,轻柔地抚了抚她脸颊。

    宫人依次上了果子和茶,“九姐姐”打发她们:“都下去吧,大醺,给偏殿上茶水。”

    “是。”

    分布在房里各处的八个宫人垂着头,鱼贯而出。

    鱼儿起身,靠近了九姐姐,蹲下,焦急地道:“姐姐,前儿你传的消息,他不肯信,也不肯听,成日里呼朋唤友,赴宴吃席。自那日起,上门求见的人就没断过,太太们欢天喜地,只管收礼受奉承。请辞这事,只怕是……这可如何是好?”

    九姐姐伸出双手扶起她,引她在自己身侧坐好,细声叮嘱:“若是劝得动,倒不像是杨家人了。天命要如此,不可违,只是委屈了你。你最懂事,我同你说的那些,你仔细照办,切莫惊动了旁人,便是父母跟前,也不要明说。”

    “好,我知道姐姐是为我们好,我听姐姐的。”

    “早些回去吧,省得那边起了疑。”

    鱼儿站起身,双眼含泪,流露不舍。

    “姐姐,千万要保重。”

    “好。”

    吕淑人出去,那八个宫人重新进来,四个站定候命,另四个安安静静地撤走了茶盘果品。

    有人不经通传冲了进来,一身明晃晃的金色,指着这方向就骂:“杨九娘,你也太过分了!朕给你面子,顶着老东西们的骂,也要抬举你娘家。你不知感恩,竟然还敢动梨儿。”

    宫人齐刷刷跪地,被劈头盖脸一顿指责的杨九娘先支开了她们:“都下去吧,不得外传。”

    “是。”这八个不等皇帝下令,快速退了出去。

    皇帝气得推倒了身侧的香几,空的香灰炉在地上滚了几滚,停在了杨九娘面前。

    真好看!

    陈伊的注意力短暂地移到了它身上,但很快随着高度的提升,又回到了皇帝脸上。

    长得真不错,就是太不稳重了,砸完东西又踹椅子。陈伊恨不能扇他两耳光,什么混蛋玩意,那椅子值好几十万呢。

    杨九娘却不气,心平气和道:“杨家多纨绔,皇上不是立志要做明君吗,为何不收回成命?”

    皇帝嗤了一声,撇嘴得意:“你以为日后兵败,他们骂的是朕?杨九娘,你猜:此刻外边人是如何编排你和你们杨家的?哈哈,一代贤后……呸,朕就让你好好地遗臭万年。”

    杨九娘弯腰捧起了香炉,轻轻擦拭,淡淡地回敬:“名声坏了又如何,他们动不了我,你也废不了,还得乖乖忍着。我着急,不过是怕将来国破家亡,丢了眼下的富贵。既然皇上都不急,那也好,且让我们杨家风光几日,也不枉我进宫受这些操劳。”

    “你!”皇帝指着她,气得手抖,但他确实动不得她,只能咬牙切齿骂道,“父皇在天之灵,也不会轻饶了你。”

    “我自会请罪,不劳你费心。”

    皇帝愤而甩袖,背对着她,粗声问:“梨儿在哪?”

    “她若领罚,今日事今日了。皇上要带走,也罢,那就罚上三五个月吧。”

    皇帝抬脚要踹面前的屏风,杨九娘突然失了耐心,厉声喝道:“出去!”

    皇帝改踹为跺,暴跳如雷地一路咒骂,疾步冲了出去,还出手推翻了上前打帘的奴才。

    宫人们重新进来,默默地收拾。

    大醺上前劝解:“娘娘,何不……”

    “怕什么!”杨九娘甩了袖,又道,“苍耳到了哪?”

    “回禀娘娘,已收到信,事已成。只是……”大醺上前,耳语道,“娘娘,杨家人只怕要恨上您了。”

    杨九娘嗤嗤笑,抚着香炉,自嘲道:“早就恨上了,再多一些也无妨。大醺,我们都是要死的,死得明智,来生……说不得来生,能好过一些。”

    “娘娘,您的今生来世,都必定是……”

    杨九娘笑笑,不想再听那些虚妄的溢美之词,柔声道:“下去吧,各宫份例,你和小醉领着人去办。若有不安分的,带来我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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