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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莲遇险终无事 却是记起往日来

    很快莲花的花期便过了,白湘一日比一日焦急。

    她想不出来为什么要去采莲,也想不出采莲给谁。

    莲花花期过了。

    如此说来这便是一个死结,是永远找不出的记忆盲点,是那一段永远会折磨人心魔的空白。

    有时候记得比忘记要好,至少我还记得,即使是痛苦,也是记得因何而痛。

    记得了,下次也可不去触碰,可我忘了啊。

    白湘夜夜梦到采莲,夜夜睡不安稳,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后来白湘不知从哪儿听说有一幽谷,那里气候极好,开着大片大片的荷花,比昆明湖中那片一眼望不到边的莲池还要多。

    白湘便寻了船,去了那幽谷,费了好大的心力,终于找到了那一片莲花。

    白湘到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夕阳刚下,远远望去,那一片莲花在那将暗未暗的天空下,显得很是耀眼。

    因着是傍晚才到,晚上采莲总是危险,于是白湘便寻了附近一个客栈住下了。

    这家客栈说来也是奇怪,掌柜的见来人了也不热情招呼,伙计也爱答不理,一副做活儿苦大仇深的样子,想来也是,这里来往客人好少,可见是挣不了什么钱。

    白湘也没说什么,哦,本来也说不了,只能写。太麻烦了,白湘可不想从包袱里翻出笔墨,在折腾一番,就为了问一句:你们这儿人怎么这么少?

    不值不值~~~~~~

    因着坐了一天的船,实在是乏得不行了,白湘一进屋子就躺下睡着了。

    夜里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但是实在是太困了,便没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白湘一睁开眼就看见墨潇和自己躺在同一张床上,白湘的眼睛一下就大了许多。

    直往后退,想说什么却说不出,真是有苦不能言。

    可这客栈本来就小,这屋里的床也是大不了拿去,白湘忙随意扯下叠床上的一个被子,盖住自己。

    想要斥责墨潇,让他赶紧离开。

    可是,可是有口说不出真的太难受了。

    墨潇手比了个嘘的手势。

    真是奇怪,整个屋子能说话得也就是他了,不知道那噤声给谁看。

    墨潇一下子凑近白湘,说:“昨晚夜里来了贼,还好东西没丢,我来的及时,打跑了。”

    白湘心里想:‘到底是来贼了,还是你就是那个贼?’

    白湘想着想着突然发觉两人距离好近,忙推开墨潇,墨潇整整衣服,说:“我们收拾东西下去吃个饭,便去采莲吧。”

    白湘觉得奇怪,歪着头看着墨潇,心里想着:他怎么知道我是来采莲的?

    难不成!难不成他是个偷窥人隐私的变态?太可怕了吧!我居然和这样的人有过过往。

    但身体还得行动,马上收拾好东西,顺便写了张“登徒子”的纸条。

    然后就下楼吃饭去了,下了楼梯直直走向墨潇所在的地方,重重地将那张纸条拍在墨潇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去了离墨潇很远的桌子上吃早点。

    等都吃好了之后,便一起去了那片莲花池。

    路上墨潇收到一个人送来的一封信,便对白湘说:“且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届时我们一起去采莲,你可不要自己独去,湖中危险,万一落水,你的身子现在受不了这个折腾。”

    白湘点点头,表示赞同。

    等墨潇走后,白湘转头就拿起工具,上了小船,慢慢悠悠地划着浆,去了池塘深处采莲。

    那莲花可真大,白湘看见一个开得巨好看的莲花,想着一定要采下来,力气一下没把握好,扑通一声就摔到河里去了。

    本来那河是不深的,但白湘不会水,如此便危险了。

    白湘刚掉下去的时候,十分慌张,到处扑腾,但很快力气就没了,下沉的越来越快,这可不是办法。

    白湘突然想起有个人跟她说过,如若溺水,切莫慌张。要放松身体,浮在水上,用脚踢水。身体下沉时,可将手掌向下压。

    白湘一遍又一遍得想着这些话,一下又一下地做着,终于慢慢地游到船边,上了船。

    白湘爬上船,累得躺在船上,但开心地笑了起来,劫后余生,总归是大好事。

    墨潇是看到这些了的,墨潇刚写好信,绑在信鸽上飞走,回来便看见白湘在水中挣扎,飞快跑向白湘,马上就要扎进水中了,但就那一步之遥看到白湘自己爬上了船。

    墨潇一脸困惑,很是好奇,不记得白湘什么时候学会了凫水啊。

    但墨潇犹豫了一下,还是跳下了河,向白湘所在的小船方向游去。

    到了船边,便开始呼救。

    白湘听见声音,便爬起来,看见墨潇在河里,心里也是十分着急,看见四周,只有船桨可用。

    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把墨潇给拉了上来。

    白湘好奇,但又没纸笔,墨潇说:“我看你掉下河里,便马上来救,在河中寻不到你,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后来,后来我也不太行了,在我弥留之际,隐约看见有一人救我,没想到是湘儿,太好了,我们都还好好的活着。”

    活着就好,后来白湘摘了一大把莲花回家,可以有一月不用在来此处。

    自从幽谷回来之后,白湘一天里有大半时间都是昏昏沉沉的,许是落水伤了身子,于是便不再出门了,在家静养。

    清醒的日子里,墨潇都在读白湘曾给墨潇写的书信。

    读两人刚确认情意的时候,那种欣喜与害羞的信;读两人经历的种种磨难,但都一一挺过,共渡难关的信。

    可墨潇把信都快要送完了,也不见白湘想起来什么。

    墨潇想白湘第一次记起的时候,那信是被水泡坏了的,墨潇本也想试试,但终究没有去做。

    墨潇在纠结,要不要,要不要将那封诀别信送还给白湘。

    不!不行,既然白湘忘了所有,那我便不要让她记起那段不快乐的日子,她记起了,我们便永无可能。

    但那封信莫名出现在了白湘的书桌上,白湘看完那封信,心里很是难受。

    心里慌乱,便想抄些佛经来定定心神,无意中却翻到了自己于那段昏暗时光中写下的随笔,想来已然过了很久,那纸已经透光。

    见那一字一句后,心中充满悲切,那纸上所诉的文字,字字泣血。

    望着那一页页透黄的纸,一用力好像就能捏碎。寥寥数语,却又让白湘一下子重回那个深渊。

    白湘一走神,便不小心碰到了烛火,那封信也被烧了个干净。

    而白湘直接昏死过去,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是啊,白湘又想起来一些事情了,白湘想起来和墨潇因为何事分开,看起来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不过是前途与感情的选择罢了。

    但别人看来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切实的落到自己的头上,都是痛彻心扉的劫难。

    白湘记得模糊,只依稀记得白湘的父亲私下寻过墨潇,与墨潇讲说:“我家湘儿与其她女子不同,她从小便知道自己的所想。将来长大了是要开学堂,授书与天下众多女子,让更多的女子知晓依附他人,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墨潇行了大礼,讲说:“我明白,我......”

    白湘父亲说:“你不明白,现在的湘儿满心想着与你如何如何,她现在还小,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感情,只知道喜欢谁便全身心去爱便是了。

    这对你们两人的感情来说,是顶好不过的,但你我都知道,湘儿不该只是沉溺于情爱的小女子。”

    墨潇还想争论一下,白湘父亲却说:“我希望你能懂我为人父的心,你与湘儿如若日后有缘,定能再破镜重圆。但现在,我希望你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白湘父亲便离开了。

    墨潇在长亭中坐了一夜,第二日,便去找白湘讲,科考在即,不想感情误事,两人暂且分开。

    白湘不相信,但墨潇躲着不见。

    白湘想问:“为什么所谓的前途与情谊总是相冲,这不是必选一个的题啊。”

    可白湘后来也想明白了,很多时候面对一些人生道路选择的时候,别人的一些选择,我们是知道那个潜在答案的,只是不愿意去面对罢了。

    后来,再后来就听说墨潇母亲给他和他在明州的一个表妹定了亲,但她表妹还在服丧,故只能等三年后在成亲。

    白湘夜夜难眠,时时刻刻都想去找墨潇问个说法,但总是见不到。

    日子久了,白湘也就不想再寻那个说法了。

    没意思。

    很没意思。

    可是直到现在白湘也是认为墨潇是个为了前途放弃感情的不仁不义之人。

    白湘想起来这段离别,想起自己在屋中真真切切地哭了十日,即使过了三个月,白湘路过和墨潇一起去过的地方仍会触景生情,心中悲痛难抑。

    如今在想起来这段往事,就好像又经历了那一段痛苦的离别。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白湘因为落水而伤的身子也在慢慢养好。

    墨潇也是日日都来,但白湘不愿意再看见墨潇,都只叫人赶紧打发走了。

    墨潇走后,白湘坐在书桌旁看着那一封封书信,与墨潇是真真切切的相爱过的,两人的感情是真实存在过的,怎么又能不伤心。

    墨潇本来想着用这一封封的书信来做两人感情的鹊桥,让两人再次回想往日的美好,这样便可以回到过去。

    可他忘了,在多美好的事情都抵不过那一件伤心事,只一件,便再无回头的机会。

    也忘了,过去也有那段让白湘痛苦难眠的过去。

    说来也怪,许多文人墨客爱写自己对相思之人的情真意切,洋洋洒洒可以写很厚一本书。但自古文人情最浓时都在纸上,写完了也就散了七七八八,最终心里还能剩下多少呢?

    此后三个春秋,白湘与墨潇都再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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