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如我所料,两个小兔崽子暴怒。

    我乖乖巧巧地跪坐在榻榻米上,垂着脑袋老老实实挨训。

    “很好!我说怎么突然送我们去阿美莉卡,原来是为了支开我们,方便你结婚。”

    “觉得我们是累赘了是吧,下一步是不是要踢开我们,和其他狗男人双宿双飞。”

    “那个男人是谁?叫什么,家里几口人,隶属于哪个部门?”

    “管他是谁,反正活不过明天了。”

    “杀掉他。”

    “同意。”

    这两个小崽子迅速达成共识。

    我:!!!

    不可以!这种事情十年以后也不可以啊!

    我眼疾手快,一手抓住黑泽阵的手臂,一手拦腰揽住五条悟,一把把他们两个拖了回来。结果这两人以下犯上,反手差点就要锤爆我的脑袋。

    我:“……”

    苍天啊!救救我吧。

    被我强行拖回来的黑泽阵一楞,眼睛缓缓睁大,下一秒便跟小说里的霸道总裁似的,带着三分怒气三分杀意四分不可置信地质问我:“你在护着他?!”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我立马摇头,疯狂摇头,使劲摇头,“我肯定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那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不行哇,唯独这件事不可以。”

    “你就是在护着他!”

    我:“……”

    问题不大!我是精通儿子性格的老母亲,三句话让阿阵放下屠刀。

    “阿阵~”

    “阿阵阵阵~”

    “阿阵阵阵阵阵~”

    黑泽阵:“……”

    他生着闷气地坐在我旁边:“说吧,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他?”

    我莫名其妙:“为什么要见他?”

    他瞥了我一眼,似乎更气了:“身为你的养子,我不该去见自己的养父吗?”

    “啊?”

    “哈??!!”

    “不是,”我终于拐过弯来,领悟他的意思,“你是我的儿子,和他又没关系。”

    “阿阵,你永远记住,”我双手扶上他的肩膀,认认真真地告诉他,“不说他只是莫得感情的联姻对象,哪怕是我真心相爱的丈夫,你也不需要为了我强行逼迫自己去接纳任何人。”

    我很严肃郑重:“你就是你,不要因为任何人委曲求全。”

    黑泽阵紧紧凝视我数秒,突然别过脸,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

    而他身后的坂口吉太一脸敬佩,朝我竖起大拇指。

    我:???

    “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现在轮到五条悟了,他的脸色冷得要结冰,“为什么要同意联姻?”

    唉。我还记得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个谪仙般的清冷六眼神子人设,这几年下来怎么性格越发凶恶了。

    顺带一提,那时候我是陪着冤种好友去吃瓜的,他还给了五条悟一个十分中二的评价——第一个能发现我站在其背后的人。

    我心虚地回答:“为了让我与政府的联盟关系更加稳固。”

    “这不是理由。”

    “这就是理由哇。”

    “明明还有其他手段。”

    “但这是最为便捷的办法。”

    “狡辩。”

    “才没有,”我嘀咕了一句,大声说道,“你要骂就骂吧,我无法辩解,成为副总监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五条悟:“……”

    他睁着那双吓退无数诅咒师的六眼,气得要「茈」我。

    嘿。可惜现在他还是个半大不大的幼崽,连「苍」和「赫」都还没学会,更别说是两者结合的「茈」了。

    我一脸和善,不顾他的挣扎直接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大腿上,伸手罩住他的眼睛:“好啦好啦,小心今晚又闹头疼。我之前送你的眼罩呢,怎么也不戴着。”

    “丢掉了!”

    “那我再给你做一个。”

    说到这个,不得不提一下我的术式。

    我的术式名为「幻想成真」。顾名思义,我能「造」出所有、只要我能想象出来的东西。但不是说造就能造的,比如说我要造航母,我可以捏出航母的外形,但内里精细的仪器与设备却模仿不了。

    说回正题,我这天选的继承人——五条悟是五条家几百年才会诞生的祖传外挂,六眼能让他看穿咒力流动痕迹,导致他的大脑不得不接收一堆有用没用的信息。

    所以,我最初的设想是做一个能隔绝「咒力」的眼罩。听起来很简单,但内里原理很复杂,反正是我跑了许多国家,拜托了各大实验室,才勉勉强强研究出来的。不说百分之百,但起码能隔绝一大半,让他还没发育成熟的脑子好受一些。

    五条悟:“……你的脑子才没发育成熟。”

    我无辜:“没有说你是傻子的意思,我这是说你年龄小。”

    他气得又拿我来练习「无下限」技能。

    ……

    这两个小崽子奴役了我一周才肯消气。

    白天审批文件认真工作,晚上陪吃陪喝陪打游戏,身体力行践行时间管理大师的职业修养。我的日子过得十分充实,以至于眼睛一闭差一点就见到我远在天国的老母亲。

    后来我听坂口吉太说起,才知道五条悟朝五条家那群长老们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气他们竟然帮忙瞒着他我结婚的事情。

    对此,我只有一个想法:“随便找一个国际长途不通、联系不上的借口不就好了,他们怎么这么蠢。”

    坂口吉太目光死:“这是重点吗?”

    好吧。这不是重点。

    电话长途不通可以用电脑发邮件,再不济五条家有钱有人有势力,飞去阿美莉卡又不是什么难事。

    “正常啦,”我随意摆摆手,对于五条家的选择倒也不觉得意外,“悟确实生而六眼,但他现在还太过年轻。得罪内阁与未来的副总监,或惹怒年少的家主,狗都知道该选哪一个。”

    坂口吉太:“……别以为我没发现,你又双叒叕在趁机辱骂御三家。”

    “我可没有。”我立马摆出无辜脸色。

    他像是想说什么,又突然泄了气,没好气地劝我:“今晚又要宿在办公室了吗?工作是忙不完的,好歹也注意一下休息啊。”

    “不。今晚我会回去,”我龇牙咧嘴按了按肩膀,“掐指一算已经将近一个月没回去,再不回就过分了。”

    下午我就逃了班,让坂口在路口把我放下,顺便去便利店买了零食饮料。叼着棒棒冰,我慢悠悠地晃到门牌写着「小田切」的日式府邸大门前,与坂口刚发给我的地址核对一遍确定没有走错,才伸手探进口袋里。

    咦???

    察觉到不对,我又摸了摸口袋,突然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没有钥匙。

    我选择给坂口吉太打电话,指责他竟然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实在不配做我的辅助监督。

    坂口吉太:“……我把钥匙和你原先公寓的钥匙串在一起了,也和你说过。”

    我:??!!

    他这么说的话,我倒是记起来了。毕竟是同属于我和小田切敏郎的婚房,他说他不太方便和以前一样留一套备用钥匙,让我记得随身携带。

    我摆摆手也没当回事,很快就把这种小事抛之脑后。今天下午逃班时我还瞟了那串钥匙一眼,心想近段时间也不会再回我的高级单身公寓,干脆把钥匙锁进抽屉里。

    我:“……好吧。是我的锅。”

    “我现在回去取钥匙?”电话那边,坂口吉太熟练地叹气,“可能没这么快,你在附近找个地方坐一下。”

    “算了。”我昂首看着从墙头探出来的那条绿枝,“我翻墙进去就行,下次记得提醒我。”

    翻自家墙能叫做贼吗?

    当然不能!

    我绕着围墙走了一圈,三两步跳上围墙,正好与底下的小田切敏郎四目相对。

    他似乎正在练习剑道,面前树立一座试斩草席。只见银光一闪,手起刀落间草席被斩成三节,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草席切口平滑而齐整。

    大概是听到声响,他敏锐地抬头朝我所在的方向望过来,带着仍未平息的森然锐意。直到对上我的视线,惊愕与忪怔攀上眼尾,下一秒眉头猛地一抽,他拧眉问我:“你在做什么?”

    有点尴尬,但没关系。

    我脸皮一向很厚,坦白地告诉他:“我没有钥匙。”

    “为什么不按门铃?”

    “独居习惯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从墙头跳了下去,想了想提起塑料袋,礼貌问他,“喝酸奶吗?”

    小田切敏郎:“……”

    他微妙有些咬牙切齿:“不用了,谢谢。”

    行叭,我不强求。

    我点点头,自顾自地走进室内,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又倒回去无辜地问他:“对了,浴室在哪里?”

    小田切敏郎:“……”

    这不能怪我,真的。

    满打满算我就新婚那夜在这里待了8小时不到,第二天一早被辅助监督的电话吵醒,说是有个紧急任务要我飞往〇洲。接下来一个月我不是在出差,就是在总监部,根本没有时间回来。

    鉴于我生疏得像去陌生人的家,小田切敏郎只能带着我熟悉一圈,简单介绍房屋布局以及一些日常用品的位置。

    在某一扇房门前,他的脚步一顿,随即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说道:“这是主卧。”

    “哦哦。”我对此还是有些印象的,我曾和他在这间房里睡了个素觉。

    那晚,我失眠了。

    我知道,他也没睡着。

    温暖软糯的被窝里,我们像两具冷硬的尸/体,直挺挺地一动也不动。

    我抬眼看他,面上带笑,内心却在疲惫地叹气。

    今晚估计又是一个失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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