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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里的鲛人皇后

    朱雀落地雁都的时候,已经落夜。满满回到朱颜的时候,发现铺子里灯火通明,苓胡和烈火宫的几位哥儿守在门口,母亲和柴儿也在屋里等着。

    见着她回来了,所有人都起身走了过来。还没等开口,她就被婉仪紧紧地搂在怀里。

    “眼下无事了,陆员外这两日就会回来。你叫这些弟兄都回去吧。”

    孟槐见烈火宫的几位都换上了特制防水的夜行衣,刀剑也都佩在身上。心下就明白苓胡这是做好要杀去北海的准备了。只是今日的朱颜和昨夜的北海,他倒是都没有见到孟极,罢了,先让小狐狸回来歇歇吧。

    满满瞧着大家都一脸的担心,干脆坐在朱颜里把昨夜的经历给大家细细说了一遍。只偷偷隐去了泷姬的问话和水底的鲛后。

    “她倒是料定我们断不会动她的幼弟!才敢在雁都动手!”

    苓胡一掌拍在桌上,她心里头真是恨极了那个鲛人。

    满满刚从北海回来,说完这些话已经是花光了所有的力气。只安慰大家都散去休息,自己也回了屋里,今晚有母亲同她一起睡。床边还有个怎么都劝不走的柴儿。

    还好春日里虽然还有些微寒,她屋里被褥却多,又烧着碳。

    “小姐,我以后日日都睡这罗汉床。守着你,睡到跟着你出嫁我才安心。”

    屋里的灯照着柴儿的一双眼睛,里面有泪光闪烁。满满心里知道她一定是担心得很,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情分,当然不假。

    她躺在床上,挨着母亲,眼睛虽然闭上了,脑子里却盘算起来。等她嫁了人,她也要给柴儿许一户好人家,给她备一份厚厚的嫁妆。又惊又累的两日终于过去,她琢磨了一会儿就沉沉的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日,满满失去了一切出门的机会,母亲每日扎在厨房里给她炖汤做吃食。柴儿更是寸步不离守着她。

    这一日下午,孟家的珠宝铺子又送来了之前定的喜帕,特意为她制地五福喜帕上缀了一圈珍珠的流苏,很是灵动。

    满满看了半天越看越喜欢,干脆偷偷带着柴儿跑回屋里换上喜服试起来。她带上头冠,又蒙上喜帕,又让柴儿扶着她在屋里走了两圈,两人正打闹着,没关严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猛然出现在门口的人,是日夜兼程刚回来的陆吾,他本来想敲敲门再进去。但听着里面叽叽喳喳和她脆生生的笑,忍不住推开门瞧一眼,却不想惊动了她。

    用手扶着头冠的满满红着脸悄悄看他,一时间两人都呆在原地。

    陆吾看着眼前,只觉得浑身都僵硬了起来。他从昆仑山,一路守着护着跟到凡间的姑娘,现在终于因着和自己的姻缘,换上了待嫁的衣裳。

    他这一场鸳梦虽然在仙界落了空,却终于在凡间有机会重圆一次。这几千年来他征战拼杀,守护三界,直到有了这只小狐狸,才像真的活过来,心里有了想争想抢,握住不放的东西。

    “你回来啦?先去洗澡吧。晚些要吃饭啦。”满满被他盯得愣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连忙催他回自己屋去,关上了房门。

    这一日的晚饭桌上,因着陆吾回来又加了好几个菜。一桌人热热闹闹吃了饭,当着潋雪的面并无人提起北海的事。单这件事,陆吾就对自己未来的岳母心生佩服。满满遭了这样的难,婉仪却对潋雪没有半分迁怒,照常是悉心照料,还是一贯的和气温柔。

    但该解释的,他心知自己也逃不过。用过饭,他只借口要和岳母查看喜礼,同婉仪单独走了出来。才一出门,他就先请了罪,只道是自己之前平北海之乱,开罪了泷姬,此番牵连了满满,实在内疚,拍着胸脯保证绝无下次。

    “陆员外,我只这一个女儿。从未指望她能高攀什么皇亲贵胄,只盼着她日日平安,喜乐如意。北海这一次,吓得我半条命也无了,她若真嫁与你,你能护得住她?”

    婉仪想到自己千恩万宠养大的女儿,受了那样一番搓磨,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这次的意外,绝不会再有!眼看着婚期将至,等过了门满满就是我的夫人。我向您起誓:日出月落,此生不改。这一生我一定会把满满的安危放在我的性命之前,。”

    陆吾的誓言铮铮有力,叫婉仪也再说不出什么。两人一同看了看喜礼,便回了院子。

    在屋里正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的满满,听见院里的动静。立刻跑了出去,她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陆吾。

    陆吾知道她满腹狐疑,便拉着她在桌边坐下,细细地把北海的故事说与她听:

    北海地牢里的那位黑鳞鲛人名叫螺曼,是上一代的鲛后。也是如今北海大皇姬的生母,北屿一带,鲛人以蓝尾为尊,黑鳞为卑。只因黑鳞好战嗜血,常与人族发生剧烈冲突,伤及渔民和过往商客,一向都群居在偏僻少人的海域。

    按旧例,黑鳞一族本无封后的可能,但数年前,达官显贵开始盛行以鲛人炼膏,制长生烛。以鲛人炼制的油膏燃点极低,一滴可燃数日。所以在那段时间,大批的鲛人都被绞杀,更有以贩卖鲛人的匪徒横行北海,一时间北屿生灵涂炭,哀声遍地。

    国主只能联合黑鳞鲛人,对抗匪徒。为表诚意他迎娶了黑鲛族长的女儿螺曼,封为鲛后。

    这场战一打就是两三年。螺曼果然英勇善战,黑鳞战士更是骁勇无比。匪徒死伤数量很快超过牺牲的鲛人,而北海因为战乱长期不开海,渔民生活难以为继。导致周边的诸国也开始派兵前来镇压鲛人。

    陆吾讲到此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下来的故事,他不是第一次回忆,却沉重的让他每次想起来都觉得透不过气:

    这场战事拖了好几年,鲛人和各国都损失惨重。天界也派来军队和上神相助。就在双方达成共识停火之际,一个在战争中失去兄弟的匪头子杀红了眼。他带了几个人,趁乱潜入北屿宫殿,偷走了出生不久的鲛人皇子。瑞姬…原是有个哥哥的。

    小皇子,在被偷走后没几天,就被杀了炼膏。那丧心病狂的匪徒,把油膏涂抹于一艘小船上,把那孩子焚烧过的尸身悬于桅杆之上,点了一把火让船在海上烧了一夜。

    等鲛人赶到的时候,匪徒早已逃窜,由于情形过于惨烈,螺曼吓得疯疯癫癫了好几个月。但北屿国主为免新的战乱,强忍悲痛没有对周边的小国兴兵追查,夫妻至此离心。

    一代巾帼,就因为这场变故,每日在寝宫里求神拜佛,深居简出。当初小皇子丧生的那片海域,因为渔民常见到游魂鬼火。因而也被封了三年,由仙界的不空圣师下凡超度。更有当年涂山少主,守在北海整整两年,几乎耗尽了灵力用来净化北海恢复生机。

    满满听得眼泪擦了又擦,丝毫没有发现陆吾说到涂山少主时,语气和眼神的不自然。她只感慨,那个在水底前来救了自己一命的女子,原来有着这样坎坷曲折的一生。

    再后来,螺曼就诞下了瑞姬,一切看上去都像过去了。偏偏就在这时,却有探子回报,当年杀害小皇子的匪徒偷偷回了家,就在靠近北屿的一个小渔村。

    这时的螺曼一心只想要为子复仇,而北屿国主却犹豫了起来,以局势刚稳为由拖了好几日。为免匪徒逃脱,螺曼只好在一个月夜,带着黑鳞鲛人潜入村子里,却因那匪徒奸猾,一直到了后半夜都没搜出来人。黑鳞一怒之下,屠了整个村来为小皇子复仇。

    此事一出,三界震怒,为免再次引发战乱。国主在神兵的相助下,将黑鳞鲛人驱赶到水底的一处暗礁,把螺曼打入地牢。更不惜以鲛人皇族神女为祭,炼制了黑鳞无法攻破的长生蜡为印彻底封印了他们。

    论掌权治国,瑞姬,远比她的一双弟妹有天赋。先国主在时,陆吾就提议过易储,如今国主已去,泷姬看来是要为了弟弟,拼死一搏了。蓝尾和黑鳞,争的也从来不只是一个皇位,这背后,是两个族群的命运。

    再后来的故事,满满便都知道了。她无法想象,这么多年,瑞姬明知生母就在水底,却无法相见相聚的煎熬,也无法体会那晚被黑鳞屠杀的村民有多恐惧。

    她紧紧地抓住陆吾的手臂,轻声问道:

    “螺曼她失的孩子,也是鲛人国主的骨肉。他为何不愿早些派人去缉拿匪徒?生生让螺曼走上了绝路?因为他不爱他的皇后对吗?他巴不得她犯下死罪,好叫他有理由厌弃了她。对不对?”

    满满说完这些话,剧烈的喘息起来。不知为何,她人已在雁都,心里对螺曼感应却一点也没有减弱。

    明明是天涯的两端,却像是有一根看不见的链子,连着她和北屿,从地牢里出来以后,她就觉得自己跟从前不一样了。虽然说不清具体的感受,但总觉得体内有一股说不清的力量,快要冲破她的身体挣出来了。

    陆吾也察觉到了眼前这只小狐狸明显的异样,看来大婚之后,要马上带她回一趟青丘,这异能和灵力既然完全不受控制地醒了过来。不如直接给她解封,有些本事在身上,平日也可护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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