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林清暨没碰她，初凝弓着腰一个劲的往回缩，她明明只是想让他好好休息，没有其他的想法。

    正当这个年纪，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最后林清暨没办法，到外面抽了两只烟勉强降火才进来。

    他给她掖好被子，语气有点恶狠狠的， “下次再惹我就没机会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初凝没什么底气的小声辩驳， “是你自己忍耐性太差了......”

    “今晚真不想睡了？”

    “睡，要睡。”

    她休息的倒好，林清暨几乎没怎么睡，这房间实在不怎么暖和，初凝睡到半夜觉得冷，本能的往他身上贴，

    林清暨给她挪过去，没一会初凝又自己靠上来，手抵在他的胸膛处，身体又香又软。

    “你昨天晚上睡得不好吗？”

    初凝注意到他眼下明显的两抹青黑。

    林清暨顿了两秒，手搭在方向盘上，想到昨晚种种的事情，眼神有些复杂，最后一点头， “嗯，挺好的。”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话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就像昨天晚上怎么着了他一样。

    初凝想了下自己似乎没有什么不好的睡眠习惯。

    到医院拍了片子，脚没什么大事，医生开了点跌打扭伤的药。

    “能走么。”

    “可以的。”

    昨天的药膏效果挺好的。

    电梯门到10层自动开启，初凝先出了电梯，林清暨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跟在她后面出去。

    “你做什么？”

    “回家啊。”他大大方方的答，声音有点懒又有点倦。

    初凝站在门边，妄图认真和他解释， “这是我家，你家在那边。”

    “哦，我要睡觉。”

    “.....”

    怎么感觉林清暨和自己不在一个频道上，初凝： “去你自己的房间睡。”

    “那你呢？我也要进去。”

    “不行。”初凝十分干脆的拒绝了他。

    “为什么？”

    林清暨站在身后，离她挨的很近，初凝有点无奈，推了推他的胳膊， “你先去休息，我还没想好。”

    她还不太习惯。

    “什么没想好。”

    “那件事......你不是说先试试嘛，给我点时间。”

    半推半哄的，林清暨可能也真是累了，终于放过她回去，初凝先洗了个澡，下午签收了个国际快递。

    “谢谢。”

    是两本新书，前段时间易周听说她现在画漫画要过，这次刚好送过去。

    到摄影棚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多钟，易周现在在时装公司是签约模特，拍摄还没结束，初凝坐在外面的拍摄长椅上。

    白色聚光板以及快门不断按下的声音，给模特补妆的助理，她看着墙上挂着的大幅画报，有人递了杯水。

    初凝正有些意外，先说了声谢谢接过，一抬头看见里面的易周。

    她站在背景板前，身上穿着件长款深色羽绒服，下摆有抽绳，歪头冲这边打了个招呼。

    初凝轻轻的笑了下，用口型说了声加油。

    “我就说你有天赋，画这么好，不错不错我很喜欢。”

    下班后两人找了家料理店，初凝把带来的书给她，易周随手翻了翻说。

    “你喜欢就好。”

    初凝这本书画的主要内容是拟人形态的水果历险记，双语版，其实原本开始画画是面向小孩子的，后来发现成年读者更多。

    她自己小时候就爱看绘本，所以毕业后选择从事这一行业，虽然有时也会有交不出稿的压力，但总体来说还是乐在其中。

    “昨天怎么样？”

    菜端上来之后窗玻璃上蒙着层水汽，外面行人的身影有些模糊不清，初凝喝了口果汁，

    “什么怎么样？”

    易周盯着她看了两秒，挑了下眉，初凝反应过来，慢吞吞的搅着杯子，将发生的事情全说了遍。

    她有点担心的问， “你觉得我现在要怎么做啊。”

    实在是没有经验。

    “吊着。”

    易周言简意赅。

    其实初凝觉得这样不太好，但临走时易周再三嘱咐好好记着她说的话，初凝点着头答应。

    她这两天还挺忙的，最近刚好是一位国内知名艺术家的95诞辰，学术界组织了场国际交流会，周六在S省举办。

    初凝特别崇拜这位艺术家，提前整理准备了些资料文稿，回家路过打印店顺便整理了出来。

    昨夜下过一场雪，两边的草丛还有未化完的冰，初凝将围巾往上扯了扯掩住了脸，怀里抱着成册的资料。

    到第二个拐弯处，她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试着停了下脚步，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了。

    这人跟着走一路了。

    天冷，小区里没多少人出来，这边光线暗，地上的影子都看不清楚，静的只能听到风从林叶中吹过的声音。

    从花坛转身的时候，她飞快回头瞟了眼，他戴着黑色的毛线帽，个子不是很高。

    初凝加快脚步，离住的那栋楼下不远了，到最后十几米的时候干脆跑了起来，刚进楼道就撞到了一个人。

    男人穿着夹克，气息冷冽却熟悉。

    “怎么了。”

    初凝扶着额头，惊魂未定， “后面，后面有人，一直跟着我。”

    跑的时候围巾都散了，松松垮垮的套在脖子上，她眼里泪光涟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怎么回事。

    身体不自觉靠着他，是一种寻求保护的姿态。

    “没事，可能是看错了。”林清暨安慰她，眸色转深， “你先上楼，我过去看看。”

    “不要，我不要自己上去。”

    初凝攥着他的袖子，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

    “好，我和你在一起，看着我的眼睛，现在没事了。”林清暨这样说着，握住了她的手捏了捏，暗示自己的存在， “我在。”

    正说着，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真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没敢认。”

    罗飞头上戴着顶毛线帽，揣着兜挎进来，看着这副场景顿了下， “你俩。”

    林清暨和初凝交换了下目光。

    他？

    初凝慢慢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下唇，她刚刚居然把罗飞当成变态了，应激反应也太强了。

    好丢人。

    怎么这么胆小。

    林清暨还握着她的手，初凝往回抽了抽，动不了。

    “你怎么就跑了，喊你你没听见？”

    初凝含糊不清的嗯了声。

    林清暨有些不爽的往罗飞腿上踢了下， “你这大晚上穿的什么，一身黑不怕吓着人啊。”

    “冷啊。”

    “我先上去了。”

    回到家初凝换上拖鞋趴到沙发上，拿抱枕捂住了脸，越想越觉得自己刚刚反应这么大。

    此时易周在手机上给她发了几条消息。

    初凝下巴压着枕头打字，想到在楼下自己直接撞到林清暨怀里的场景，又把那几个字删掉。

    门铃响起，她正在思考冷不防的听到这声，手机差点没拿稳。

    走过去正想问谁，接着五声连扣下一秒就要将门砸了一样。

    知道是哪位了。

    为什么又敲门，她将门开了条缝，身体躲在后面看他。

    林清暨啧了声，显然有些不满， “防谁呢？”

    她至今还记得就是这扇门，那天电表跳闸他直接进来后发生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吗？”

    “昂。”

    她问一句，他说一句，就是不急。

    “什么事？”

    林清暨眉骨动了下， “把门开了我再说。”

    “已经开了呀。”

    他可能也是想到之前的事情，忽而一笑，眼梢往下压，目光里多了种这些日子不常见的顽劣，初凝想不会有什么好话。

    果然，林清暨手抵在门上，悠悠开口， “觉得你自己这小身板能抵住我？”

    话说这，手上的力气稍微用了点，穿着拖鞋的初凝就连连后退，他闪身进来，另一只空着的手上捏着文件袋。

    蓝色的拉链，黑色印刷体的小字，她忽而明白是自己在楼下不小心落下的，到现在才想到。

    林清暨后背抵着门看她，手腕晃了晃，却似乎没有要给她的意思。

    “这是我的。”初凝只好先开口说。

    “我知道。”

    他知道，

    初凝伸手去拿，林清暨一躲胳膊背在身后，她连文件袋的边都没摸到。

    初凝不解抬头。

    “亲我一下，然后。”他向前一步，离开深棕色的门， “这个还给你。”

    这句话在她耳边嘭的下炸开，他是怎么能做到面不红心不跳的公然提这个要求，

    可是文件，

    初凝眼睛转了转，想到还有备份，刚转身被他一把扯回去，步子有些慌乱，像她随后不止的心跳节奏，

    “你——”

    话没说出口唇就被堵住，林清暨托起她的腰，随之吻上去。

    又是在门边，不同的是，这次没有停电，是完完全全清清楚楚的，相较于上次，这次他更富有耐心。

    或者说换一个说法，熟练。

    先是慢慢啮咬，待她不备张嘴，顺势探进去。

    林清暨将人往前带了两步，初凝就觉得自己背抵着身后的墙壁，同时又被迫的仰起头。

    他捏着她的下巴。

    一开始她的手还能在他身前推几下，尽管在林清暨的感知面前那力道小的可怜。

    初凝嘴唇有点麻，同时腰部被人来回的抚摸，等到最后，两腿一软几乎要跪下去。

    他用膝盖抵着她的腿，低笑了声松开。

    文件袋又仍在地上，初凝移开目光，一对上他的视线再多的气愤也化了，只是还带着点恼意，

    “你明明说只亲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