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实真的叫声随着清晨的第一束光响彻整个厂房，虎爷向姜一息的方向看去，发现她的十根手指都插在于实真的背里。
    郭以沫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着这一幕，心里先是一怔，但马上就适应过来。
    “这盆里装的是什么？”郭以沫看见虎爷身旁的铁盆，里面白色的骨头让他很是好奇。
    虎爷指了指正在充电的高压电棍，然后又拿起盆里那块被姜一息撬下来的头盖骨。
    “这是那家伙的头盖骨，刚才姑奶奶用这个高压电棍直接电了他的脑子。”
    虎爷紧张兮兮的声音也调动起郭以沫的情绪。
    “电了他的脑子？”郭以沫从盆里拿出于实真的头盖骨，前后翻看起来。
    随后，郭以沫又走到姜一息的身旁，他顺着于实真的头部观看，发现于实真的头顶确实是空无一物。
    “一晚上了，你就没歇一会？”郭以沫以温柔的语气说道：“这么熬着，身体会垮掉的。”
    但姜一息却是不以为意。
    “你放心好了，我的自愈能力你可是见过的。”
    话音才落，姜一息就从于实真的背脊边拉扯下一块皮肤，就像是给鱼掏出了内脏一般，被她一把丢在了地上。
    “以沫，正好你把地上的刀递给我。”姜一息对着地面瞟视一眼，郭以沫就看见了那把冒着寒气的刀。
    阳光穿过厂房高墙上的小窗，正好照射在这把刀上，刀刃上沾染的黄色血浆也变得格外显眼。
    拿起这把刀，看着刀刃上面并不整齐的缺口，郭以沫就好像能看见姜一息用它翘头盖骨的场景。
    “这把刀的刀刃有了豁口。”郭以沫递刀的同时说道：“而且我刚才看，发现它还有点卷刃，可能没之前那么锋利了。”
    “那岂不是更好？”姜一息接过郭以沫手中的刀说道：“不锋利的话，我就反复多切几次，这反而会增加他的疼痛。”
    说罢，姜一息右手握刀，左手在于实真的脊梁骨处打开了缝隙，她用刀刃试着切下一块皮肤，被切除的部位明显因为刀刃的缺口起了毛边。
    姜一息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她开始顺着于实真后背的切口继续割皮，并且故意将每一块皮肤割成银行卡的卡片大小，其目的就是让于实真多遭受几次被割皮的痛。
    后背的皮肤相对于腿部要紧实的多，单单是用手撕，耗时又耗力，这也是姜一息选择用刀的另一个原因。
    “以沫，你看他这后背，这些肉的颜色明显比腿部要红很多，你说是不是因为他的尸体总是躺着的缘故？”
    对于姜一息的问题，郭以沫摇摇头答道：“谁知道呢，没准咱们每个人都是这样。”
    “你这么一说，我当时还真没注意许山河是什么样的。”姜一息说着话，还把目光转向了虎爷。
    虎爷看着姜一息的眼睛，明显感觉其中有什么含义，但姜一息和郭以沫的对话内容，都被于实真的叫喊声盖了过去。
    “怎么，你打算把虎爷的后背也给打开？”郭以沫看出姜一息的意思，直接说道。
    姜一息没有回答，反而是继续割起于实真的后背。
    郭以沫如同虎爷一样，对人的脑子充满了好奇，他见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便蹲到于实真的头顶处，观察起这个有点焦味的脑子。
    郭以沫想起之前在火锅店曾经吃过猪脑，也曾在电视上看见过关于油淋猴脑的节目。
    “也不知道，要是把一盆热油淋在这个脑子上，他会有什么反应。”郭以沫一边小声念叨着，一边用手戳了戳于实真的大脑。
    一下子，于实真的身体拱了拱，这给认真剥皮的姜一息吓了一跳。
    “你在干嘛！”姜一息有些生气的说道：“没有事干，就去继续歇着，别影响我！”
    郭以沫也不是故意的，他立刻解释着说道：“我就是想看看他这大脑之下，其他的结构是个什么样子。”
    是的，大脑之下还有小脑，后脑勺处还包裹着脑干，其间还夹杂着具备各种功能的腺体，人脑的结构远超计算机上面的芯片架构。
    “你就算想看，也得等我们把他的身体都处置完的。”姜一息一边说着，一边掀起皮肤的一角。
    “如果不小心把他的脑子拆了下来，我估计所有的感觉他都感受不到了。”
    郭以沫想起于实真脖子上的那道伤，他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一刀只切了一半，原来是为了保留好头部与躯体的联系。
    姜一息轻轻的把于实真后背的脊椎向上抬了抬，然后说道：“你看，这些脊椎骨里都有着神经束，只是我们肉眼看不见罢了。”
    说完话，姜一息又一松手，那块抬起呃部分又落了回去。
    “对于他，一定要从外向内的一点一点分解，充分发挥出神经感知的作用。”姜一息继续说着话，郭以沫则把手放在了于实真的脖颈处。
    “这块皮肤就交给我吧。”郭以沫将手指抠进那个被铁钩挖出的洞，然后向外侧用力抻拉，试图找出剥皮的切入点。
    “随你吧，反正脖子也没什么玩意，我也懒得去处理。”
    姜一息和郭以沫相互对着剥起皮来，他们的精神高度集中，像是一名专业的手术医师，甚至把于实真的惨叫都忽略掉了。
    不一会，于实真的脖颈就被剥了个精光，没有了皮肤的覆盖，其脖颈上的烂肉也更加明显。
    姜一息这边也剥光了脊椎骨的一侧，她对着虎爷招了招手，然后又继续剥起另一侧。
    虎爷懂事的拿着盆小跑过来，看着地上一片又一片的人皮，他耐心的一一归置到盆中。
    郭以沫看着虎爷，起身说道：“虎爷，你说李七他能够顺利上位么？”
    听见郭以沫的问题，姜一息也转头看向捡皮的虎爷。
    “能，肯定能。”虎爷的手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肢体的腐败，还是被这个问题吓的。
    “我觉得也能。”姜一息扭过头来，又扔出一片人皮。
    “毕竟拿着虎爷的视频和信件呢，这要是都选不上话事人，那我可就得好好考虑，虎爷你还有没有存留的价值了。”
    听着姜一息的话，虎爷立刻磕起头来。
    “姑奶奶，你放心，那群小弟最听我的，李七兄弟一定能够上位。”虎爷磕的额头都出了血，但他依然没停。
    “行了，上一边去，地上的灰都被你带起来了。”
    听着姜一息的声音，虎爷马上跪着后退，然后又跪拜了几下，好像是供奉神明一般。
    “以沫，我有点累了，换你来。”
    说罢，姜一息从于实真的腰间起身，而郭以沫则一屁股坐了上来。